2009年11月16日

北方農場的健康檢查

最近因為H1N1的流行高峰期到了,大家紛紛開始關心起自己和他人的健康,農場內也重啓了多年前停辦的健康檢查。
這次提到的健康檢查是屬於作物和牲畜的部份,依重要程度來分,通常是一年一次,像我們家小光今年就被列入健檢的名單中,只是以我跟牠的合作模式,真要讓牠乖乖被醫生檢查可真是難上加難。另外一位也在健檢名單上的則是今年重要性從重量級跌至輕量級的乳牛Kiki,牠可是連專業醫生都搞不定的小姐,如果以牠今年的表現看來,明年恐怕評等會被降到羽量級。

為了這份健檢通知我可是傷透了腦筋,小光總是只在清晨在出現,而Kiki則是愛理不理,於是我只好努力想出和牠們溝通的方法。
小光的部份,我決定在每天給牠吃的米裡沾點安眠藥,這樣也許能夠為做健檢的醫生爭取到充足的時間;至於Kiki就不適用這個方法了,事實上牠從前年開始就沒有定期做健檢,而且由於牠吃東西總是看心情,實在很難從食物來下手,所以方法我到現在還沒想出來。

小光跟我算是默契十足的朋友了,因此即使我在昨天放的米裡加了安眠藥,今天早上牠還是很捧場的吃完了,所以早上我一打開門,就看見小光睡倒在外面的空地上。
健檢醫生是位女性,身材很嬌小,她應該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看到小光的人了,從她驚訝的臉上可以看出小光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生物。
她張著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整個人呆站在原地。
『醫生,請妳把牠當作一般鳥類或是雞來處理就好。』我趕緊催促著,畢竟連我也不知道安眠藥的藥效可以維持多久,如果讓小光看到陌生人,不知道牠會不會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暴走?其實我心裡十分緊張。
『喔…好。』我的話把醫生拉回了現實,她把帶來的器材拿出來開始健康檢查的項目。
過程比我想像中的順利,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健檢結束了,醫生採集了小光的血液和糞便樣本,如果結果都正常的話,就不需要做清醒時的檢查。

至於Kiki,在我還沒想出辦法前不能做健檢。我問了管理人有沒有類似的經驗可供參考,他則是提供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直接對Kiki打鎮定針讓牠睡著。雖然我不認為以Kiki的個性會乖乖在那裡讓你打針,但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似乎也只能這樣了。管理人說過幾天他會親自帶鎮定針來跟我一起處理這件事,只希望一切順利才好。

至於為什麼要過幾天才能過來呢?原來最近南方農場流感大爆發,包括管理人在內有好幾個人都中標了,牛仔和萬人迷也同時掛病號。這樣想想雖然在北方農場很無聊,但至少不必去跟他們湊這種熱鬧(笑)。

2009年10月30日

新訪客

今天天氣很不錯,剛送走來載酒的FedEx,我坐在屋外的長椅上發呆,想著麥子收成了,豬仔賣掉了,高麗菜生長緩慢,玉米田在整地,到底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來買小豬仔的商人是對印度夫婦,他們對豬仔的健康可是從小母豬懷孕起就開始關心的,三不五時還會打電話來詢問小母豬的狀況。由於之前的口蹄疫事件,讓他們對北方農場的豬隻品質產生了疑慮,但為什麼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要買我們北方農場的豬隻呢?這可是因為我特別祭出【30天鑑賞期】的優惠方案,意思是他們只要先付一半的訂金,就可以先把小豬仔接回去照顧,一個月之後沒有異狀再另外付清尾款。這個方案果然奏效,讓我有時真的很想改行去當商人算了(笑)。

南方農場最近接到了一個新的任務,說是要飼養幾隻警用米格魯,一開始是希望由西邊的萬人迷小姐來處理,但她的玫瑰花園產值高放不下;後來又問了東邊的牛仔,他還是成天忙著跟豬群和牛群奮鬥著,似乎也沒辦法抽空處理;所以我在前幾天收到了一個裝著三隻小米格魯的箱子…。

三隻小米格魯非常惹人憐愛,我把牠們取名叫雷格、小創和尼克斯(都是公的)。我讓牠們住在穀倉裡,一開始牠們常會用無邪的眼神和哀叫聲要我陪牠們玩,但其實牠們自己就可以玩得很開心了,我只不過出去一會兒,穀倉就變得亂七八糟,幸好這裡平時沒有存放什麼重要的作物,就當作讓牠們發洩過度旺盛的精力吧!

管理人說等牠們長到一歲大之後要開始去上學,而且未來變成成犬之後價格會翻好幾翻,一直提醒我要讓牠們吃好睡好長壯壯。我看著眼前剛睡著的小東西,實在無法想像未來他們成為緝毒犬的英姿。

2009年10月29日

麥子的故事

田裡的小麥似乎真的開始有了起色,我也開始覺得越來越有像個農友的感覺了。

上次有個曾經在蘇格蘭待過的朋友對我的作物很好奇,要我寄張照片給他看,結果這幾天收到他的回信,特別提到了我剛發芽的小麥,他說我種的根本不是小麥,這可讓我一頭霧水了。
小麥的種子是我從網路上要來的,一開始只是抱著嚐試的心態問問,結果對方反應也不算熱烈;去年再連絡時才變得比較熱絡,終於在今年初提供了一包種子給我。原本希望小麥長大之後可以多些附加價值,只是沒想到種了八個多月才看它發芽,現在居然有人說我種的根本不是小麥,在經過了楓樹事件後再聽到類似的消息,真是令人感到沮喪。

就這麼恰巧,那個朋友在這時打了電話過來,我剛好想問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電話的那頭他帶著點興奮的語氣說:『妳知道我以前待過蘇格蘭吧?』
『知道啊!你講過幾百遍了。』我回答
『我在蘇格蘭待過釀酒廠,所以可以確定妳種的東西是大麥不是小麥』
『大麥?』我感到十分不解。說老實話在我的世界裡講到麥子就只有小麥,而小麥是麵粉的主要來源。
『對!而且發芽的大麥可是釀酒的好原料喔!』我覺得他幾乎興奮到要跳起來了。
『所以…???』我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所以趕快準備採收啦!』他吼道。

我被這突然的一著棋給嚇到了,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種的作物也有出頭的一天。朋友要我先連絡這裡的釀酒廠做發酵、蒸餾等相關工作,後面再交給他處理。如果順利的話,他希望能帶著新酒參加下個月的展覽。
我唯一知道的釀酒廠是之前和南方農場合作釀葡萄酒的那一間,至於威士忌,我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了。
釀酒廠的廠長是個一板一眼的人,所有工作都得按他的方法和他的作業流程來執行。最近因為管理人出國考察,總管理人特別撥空幫忙;他特別叮嚀廠長要關照我的大麥芽,這可是所有農場唯一一例有這項作物產出的紀錄。為此廠長還特別安排要清理出一套機器,以避免有雜質在過程中混入。

至於廠裡的工人,對於要為了這一點點麥芽重新刷洗機器可是千百個不願意,其中有一個人還故意放慢工作效能,企圖耽擱整個生產速度,所幸有我全程盯著,不看著酒出來我是不會罷休的。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無法預料的狀況發生了。
就在機器都架好開始要做蒸餾的時候,有個工人說目前沒有新的橡木桶,所以釀出來的酒沒辦法好好保存。而目前市場上剛好又缺貨,等下一批至少得到下個月去了。
於是我又緊急和朋友連絡,最後決定由他來準備橡木桶,我們則是將酒先裝進玻璃瓶中以全程恒溫寄到他手中。

今天就是寄出的日子了,我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北方農場翻身的日子也許就要來臨了…?

2009年10月22日

楓樹的迷思

小光又下蛋了!!
牠現在已經變成北方農場最大的收入來源之一,這可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原本在去年底時預估今年會有楓糖的產出,但實際狀況實在和預估落差很大。

記得在一年多前我還在南方農場受訓的時候,有一天來了個從北方來的貿易商,說要介紹楓樹樹苗給我們,還滔滔不絕地講著未來楓糖的產值有多高;由於這個貿易商跟大老闆很熟,我們也不疑有他,立即著手導入培植事宜。
至於栽種楓樹的地點,自然非北方農場莫屬啦!只是對楓樹我們一點也不熟悉,更別說是要去種植和照顧了。在收集相關資訊之後,我們發現最好的方法還是從實際種植獲取經驗。楓樹苗本身單價很高,為了迎接這個嬌客,我們還特別派了相關人員做溫濕度控制與土壤成分分析,光前置作業就花了足足有兩個月的時間。當中管理人也親自監督,以免當中有任何差錯。

好不容易迎來了第一批樹苗,雖說是樹苗,直徑少說也有一隻大腿粗,高度至少有兩層樓高,完全得靠重型機具才能完成植入的工作;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我的楓樹林出現了!
樹嘛!除了小心病蟲害之外幾乎不需要什麼特別照顧,我也樂得輕鬆,只是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楓糖的收成呢?這點就令我感到很困惑。

過了一個秋冬,樹群看起來長高長壯了許多,今年春天的時候,貿易商還特別派了個年輕人來檢視。那個年輕人和楓糖漿工廠往來很頻繁,非常熟悉相關的流程;他一看到我的樹林,眉頭就皺了起來,我很緊張他的反應,趕緊問他發生了什麼問題。
他靠近其中一顆楓樹,用小刀稍微刺了一下樹幹,被刺過的地方流出一點半澄黃的樹液,他用手指沾著樹液,先用鼻子嗅了嗅,接著又用舌頭嚐了一下,眉頭皺得更深了。
『妳這幾顆楓樹…,品種不對喔!』他意味深長地說著。
我十分不解地看著他說:『這些可是你們家老闆去年推薦的樹苗喔!怎麼會有錯呢?』
他接著跟我解釋,原來一般常用來生產楓糖漿的楓樹至少有四種,其中糖楓(Sugar Maple)才是品質最好最適合拿來做楓糖漿的樹種,而我現在種的是另一種叫黑楓(Black Maple)的楓樹,因為外觀相似,常會有人把他們弄混。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實在很擔心,畢竟為了種這片楓樹林,整個農場已經花下大筆經費了,居然在一年後才說樹種不對。我趕緊打電話通知管理人,打算跟貿易商老闆討公道;但在溝通過後得到的結論居然是時間過久他們無法負責(生氣)!!!

那個年輕人臨走前給了我一個建議,要我們再買幾棵糖楓樹苗來種,免得到時黑楓產出的楓糖漿因為品質而影響賣價,這樣要等很久成本才會回收。

就因為這樣,我的楓糖漿計畫宣告失敗,原本預估該有的產值全都不見了;所以今年要不是有小光的出現,北方農場還真是沒有可以撐場面的農產品哩!

2009年10月20日

意外的訪客

話說一個人的運氣真的很重要,雖然身處貧瘠的北大荒,不小心還是會有意外收穫的。
這件事要從去年的聖誕節說起,當時北方農場因為積雪幾乎沒有作物生長,Kiki也因為氣候寒冷鬧脾氣,不肯吃東西。當下我出了趟遠門,前往在世界另一端的雪國考察當地的冬季經濟作物,管理人就在我不在的時候來北方農場住了幾天。
考察結束回到農場,管理人神秘兮兮地對我說他有一項重大發現,便拉著我到小屋後方的樹林。這個地方平時我很少來,自然也不會去清理積雪,管理人指著前方說:『妳看那排腳印。』我往前走了幾步,把原本平坦的雪地踏出了好幾個鞋印;在我的前面有一排呈三叉狀的足跡,看起來像是某種鳥類,但Size足足有十倍大,足跡一直延伸到樹林的深處。
『我猜可能是放山雞之類的禽鳥…。』管理人邊撫著下巴邊推測著。接著拍拍我的肩,揮揮手,準備回去南方農場,臨走前還交待要我好好追蹤這隻不知道是鳥或雞的生物。

根據我的經驗,鳥類大多會在一大早出門覓食,因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笑)!不過在氣溫這麼低的情況下,蟲大概都進入冬眠狀態了,可能是因為這樣牠才不得不跑到我這裡來覓食吧!?因此我故意設了一個陷阱,先挖了一個洞,在上面舖上一把乾草,然後在乾草上放一小包弄破袋口的米;這樣也許牠會因為吃米而掉入陷阱中?
想著想著,我就這樣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窗外一種奇怪的叫聲吵醒的。
我披上外套出門一看,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景像,一隻全身黃羽毛的『大雞』,因為頭卡在洞裡拔不出來而不停地呻吟。這是我見過最大的雞了,我猜牠頭如果拔起來應該跟我差不多高吧?當場我呆住了,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我試著要靠近牠,牠似乎是因為發現有東西接近開始不停地掙扎、呻吟,牠搖晃的巨大身體讓我嚇得不敢再靠近。於是我停在離牠約三步遠的地方不動,慢慢地牠安靜了下來。
我決定一口氣解決掉牠,深吸了一口氣,我起身一跳往牠身上一抱,牠似乎受到了驚嚇又開始掙扎、呻吟,外加搖晃著身體。牠的翅膀打得我好痛,我閉上眼睛,劇烈地晃動讓我差點被甩了出去;但我努力站定身子,依舊緊緊抱著牠不放。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牠放棄了掙扎,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我接著輕輕扶著牠的脖子,要幫牠把頭拔出來,但也許是卡得太緊,牠又開始發飆了起來,這次我趕緊往旁邊一跳,離開牠的勢力範圍,我可不想再被糊里糊塗亂打一通…。
接下來我回去屋裡拿了小鏟子再回到大雞那,從另一邊靠近牠的頭,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在洞旁邊挖著土,由於天氣很冷,土凍得很硬,必須先把土敲鬆了才能撥開。於是慢慢地,慢慢地,洞和牠的頭之間開始有了空隙,而且越變越大。突然咻的一聲,牠把頭抽了出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刻又嚇了一跳。跟我預料的一樣,牠真的跟我差不多高,但因為我整個人是蹲著的,那種身高差距帶來的壓迫感一下子變得很大。牠看了看我,噗地叫了一聲,然後轉身跑向樹林深處,留下了驚魂未定的我。
這是我跟牠的第一次接觸。

雖然不知道牠會不會因為安全的因素不再來,但我還是在屋外放了一小包米,只是這次就沒有再設陷阱了。
隔天起床一看,米被吃得精光,這讓我有種開心的感覺。於是我開始每天固定在睡前放一小包米在屋外同樣的位置,而隔天清晨也總是會發現米被吃掉了。
就這樣冬天過了,春天,不知不覺來到了夏天的某一個清晨,我被噗噗的聲音吵醒了。披上外套我揉著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發現那隻大雞就站在放米的位置,看著我噗噗地叫著,然後又轉身跑向樹林深處。就在牠剛剛站的位置,留下了一顆白色像蛋的東西,足足有一顆小西瓜這麼大。我將蛋抱了起來,發現還有些溫熱感,這股暖暖的感覺一直傳到心裡,我想我和牠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關係。
從那天開始,我把牠取名叫『小光』,因為牠是黃色的而且又總是在清晨出現。

我把這件事報告給在南方的管理人,他對小光的存在感到有些驚訝,但同時也為我感到高興。結果小光的蛋在市場上居然賣出了高價,讓我在今年夏天得到了一筆意外之財,也開始對北方農場的經營有了些許信心。

2009年10月16日

牛仔很忙

『聽說南方的牛仔昨天因為幫忙接生小豬累壞了…。』有謠言這麼說著。

趁著今天天氣不錯,在處理完平日的農務後,我坐在屋外的樹下看著防疫局寄來的口蹄疫調查報告,結果顯示去年染病的小豬仔是因為吃了大陸進口的豬飼料才開始發病。基本上這款豬飼料是那位客人在價錢考量下指名要進口的,所以說老實話小豬仔染上口蹄疫實在是非戰之罪。幸好最近總部研發了加入新營養成份的飼料,一般家禽家畜都可以食用,而且價格也算合理。所以我們打算從今天起改餵小母豬新飼料,相信不久後新出生的小豬仔一定會頭好壯壯(笑)。

事實上,除了高級作物之外,目前最大的豬群養殖場也是由南方牛仔照顧。去年夏天和秋天兩季,在牛仔還沒上任之前我曾經經手過,每天要照顧的豬隻之多令人咋舌,那時常常因為南北兩頭跑弄到三更半夜,人也因此瘦了一大圈。
牛仔剛來的時候先負責搬運飼料的工作,他的談吐幽默,很快地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管理員也覺得他是個前途無量的小伙子;只是年輕人嘛!多少有點心浮氣躁,在剛開始照料像葡萄之類的高級作物時,常會不小心調錯灑水器的水量或是在剪枝時會連好葡萄的也一起剪掉,這點也讓管理人頭痛了好久。

一年過後的牛仔,身手已不可同日而語,在北方的我常聽到人們談起關於他的事蹟,不但把豬圈照顧得好好的,而且也陸續開始栽種像玫瑰和鬱金香等高單價的花卉。今天早上原本想打通電話向他道賀,結果一直沒人接。一問管理人,才知道他昨晚跟新生的小豬仔奮鬥到凌晨兩、三點,所以上午只好由管理人親自來打理;再問到新品花卉的事,管理人說其實新品種的引進是他帶著牛仔去談的,前天才剛完成品種的授權,包括事前的土質調整工作也是管理人帶著做的。
之後我們又談到了關於口蹄疫的防治和目前雞舍的狀況。
『其實啊…,』管理人突然話鋒一轉,『我覺得妳在管理農場這部份做得很好…。』
『咦?』突然我有點不知所措。
『加油!我挺妳。』管理人說完掛上電話。

我抓抓頭,實在無法理解管理人為什麼要突然稱讚我,但相對於話語,我個人還是覺得實質的鼓勵是比較好的啦!(笑)

2009年10月15日

北方新天地

今天起床發現溫度比平常降了許多,掙扎下了床,拉開窗簾一看,外面的世界像舖上了一層薄薄的糖粉,已經有了小積雪。
我穿上外套跑出屋外,著急地想確認所有作物和牲畜的狀況,撥開田裡的雪花卻意外的發現種了八個月的小麥發芽了!!表示在這樣的氣候下還是種得出東西的,但之後要花多少時間成長就不得而知了。

我趕快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在南方的管理人,他一開始聽到以為終於要收成了很興奮,後來知道只是發芽,就轉用淡淡的語氣說:『大概種不活了吧!?我覺得這個苗不太行…。』接著又問到乳牛Kiki的情況。
我知道他心裡盤算著要把Kiki送回南方的,畢竟大老闆覺得乳牛養在北方本來就不對,更何況產量又銳減了七成。我說Kiki前幾天好不容易有了一加侖左右的產量,現在還在調養中,相信之後在適應環境之後會有更好的產出。但管理人覺得我應該要在Kiki送回南方之前把乳牛調養到最佳狀況,免得南方那個新來的牛仔粗手粗腳的把乳牛養死。這樣說好像很有道理,那是因為他不知道照顧Kiki很不容易,不但餵食的時候會被踢,而且這位大小姐又超挑食,常常鬧脾氣,我可是花了一年多才建立好彼此之間的默契,讓牠能夠偶爾有些優質的牛奶產出。

管理人是大老闆特別請來管理農場的重要角色,由於農場面積太大,因此又請了我們這些小農友來照料。南方土地面積比較大,所以除了管理人自己之外,還找了另外兩位農友協助,其中西部最肥沃的土地就是由之前照顧小母豬的農友負責,她可是經驗豐富的高級農友喔!至於東部則是高級作物的種植地,由一位新來的年輕牛仔處理,他似乎還在忙著進入狀況,畢竟那些高級作物每一株都是得細心照顧的。
至於我,不能說是流放邊疆,但實際情況也差不多了。剛到北方農場的時候只有一小片高麗菜園跟一小塊枯掉的玉米田,管理人牽了一隻看起來三個月大的小乳牛給我,說這隻小乳牛好幾個人養過都長不大要我試著養看看;反正我那時剛到時間也多,就加減養吧!誰知道後來不但高麗菜園變大,玉米田重新復活,連這隻小乳牛Wow(我取的)也在一年多之後正式加入生產乳牛的行列。

只是不管再怎麼努力,北方還是一樣的貧瘠啊!
又一陣冷風吹過來,該去準備上工了…。

2009年10月14日

這不是開心農場

『下雪了,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
望著枯黃的田地,我不禁想著,是不是到了休耕的時候?
我身處的北大農區,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也因為聖嬰現象不得不提早休耕,庫存的糧食不但不夠販售,連自給自足都成了問題。原本以為今年情況會比去年好一些,誰知道在全球暖化越演越烈的情況下,今年的極端氣候比起去年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去年初從南方借來的乳牛,到了北方之後似乎因為水土不服一直達不到該有的產出水準,大老闆雖然嘴上不說,我知道他一直懷疑是我照顧不周所導致。但另一隻小乳牛我個人就覺得照顧得不錯,至少今年牠開始產牛奶了。

在這個枯黃農場的角落,另外有一隻看起來還算健康的小母豬,這是前任農友留下來的;去年在她手上好不容易生了兩隻小豬仔,賣掉之後輪到我接手照顧。不知道是運氣不佳還是怎樣,去年的買主說賣出去的小豬仔得了口蹄疫要跟我索賠,這可真是讓我一個頭兩個大,好在最近小母豬又懷了孕,只好說等小豬仔再生出來的時候用優惠的價格賣他,外加一籃免費的雞蛋,才算平息了風波。

看著發不出芽的小麥種籽,心裡有點發愁,明明感恩節剛過,卻一點也沒有過節的溫馨氣息。『也許…我該種些仙人掌?』。

2009年7月22日

FOB’s Concert in Taipei

在提到這場想都沒想到過的演唱會之前,先談談我是怎麼喜歡上FOB的。
其實說來也是個巧合,在2007年1月到紐西蘭的時候,剛好是他們的冠軍專輯Infinity On High第一波主打的打歌期。在電視頻道貧乏的Hostel,平常最常看的節目就是每周Vodafone的流行音樂排行榜,而當時他們的主打歌”This ain’t a scene, It’s an arms race”蟬連了好幾個禮拜的冠軍,MV也打得超兇。那時英文超爛的我,看著無厘頭的MV,跟本不知道他們在唱什麼,只是聽久之後對他們的歌曲變得很熟悉。
接著不論是南下、北上、旅行、工作,FOB的主打歌一直伴著我在紐西蘭的日子,甚至連後來到了澳洲跨年,他們的歌也透過YHA的廣播陪伴著我。
在2007年要離開紐西蘭的前夕,我特別去唱片行買了他們的這張Infinity On High,當作是我這一年的回憶,但那時還不算正式成為他們的歌迷。

聽FOB的專輯就像嗑藥一樣,是會上癮的。
回到台灣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Infinity On High成為我獨寵的專輯,什麼Celine Dion、Take That等以前很愛的歌手團體都被踢到一邊去(雖然我還是會買他們的專輯),直到買了FOB的另一張專輯From Under the Cork Tree、Live in Phoenix…,甚至還請主管去美國出差時買在台灣買不到的舊專輯,說穿了,還是只聽他們的歌,而且不知不覺成了他們的超級也是超齡歌迷。在聽歌的同時有時也會努力研究他們難懂的歌詞,一邊唱心裡一邊想著哪天參加他們演唱會時的情景,也曾經很認真地想安排在自己出差時【順便】在周末去參加他們的演唱會。

某天在FOB官網看了Tour的資訊,發現他們的巡迴演唱會也有到亞洲來,再仔細一看,天哪!是台灣!!!當下真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而且如果以搭飛機到國外相比,台灣的票價簡直是超便宜,買完門票的我既期待又有點擔心,怕到時台灣場人太少會很冷清。
演唱會當天特別請了幾小時的假提早去排隊,到了一看發現果然都是高中生和大學生的天下,雖然多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想想台灣有這麼多人喜歡他們的音樂也挺開心的;只是即使人都已經在排隊等進場了,心裡還是有股不踏實的感覺,FOB真的會來嗎?
大約五點多左右,某處傳來了主唱Patrick嘹亮的歌聲,FOB開始練唱了。瞬間我就像通電的燈泡一樣High了起來,一邊翻著歌詞跟著他一起唱,當下我就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一樣的專注。
Austin到的時候練唱已經結束了,他是在兩個禮拜前才硬被我要求開始惡補FOB的歌曲,我個人認為去參加一場沒聽過歌曲的演唱會是很奇怪的。

演唱會的場地不大,能容納的人數有限,舞台設計也很陽春,對FOB而言也許有點委曲;但對我來說卻是再開心不過,跟他們在美國的演唱會比起來,不必前好幾天來排隊也能佔到好位置實在是一種特權。我想我距離舞台只有5公尺,這讓我在整場演唱會都能清楚地看到團員們的表情。
在等待的同時我不時回頭看到底他們在台灣有多少歌迷,其實很擔心如果連這個場地都沒滿,也許下次他們就不會再來了?還好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就在開場的前一刻,場地爆滿了(可是我很好奇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穿著台北101 T恤的Patrick以Thriller開場,引爆全場尖叫。也許是海外發行的專輯數量比較少,這場台北演唱會我覺得比較特別的是他們演唱了許多首新專輯Folie a Deux中的曲目,Infinity On High裡只挑了Thriller、Arms Race和Thnks fr th Mmrs,From Under the Cork Tree挑了Dance,Dance、Sugar和Sixteen Candles,加上每場必唱的Autumn和結尾的Saturday,新舊歌的比例是一半一半。
我個人喜歡主唱Patrick,這次不但看到他【動感】的演出,還開金口【說】他昨天去台北101(平常大多是Pete在講話),最重要的是他的現場演唱真是超~~級~~棒!
沒有冷場,沒有休息,就在最後Saturday結束後Pete講了句『See you next time.』演唱會告終,留下了一堆錯愕的觀眾不斷喊著Encore和Fall Out Boy。原來他們的演唱會只有一個半小時不到,但沒有人認為演唱會應該就此結束。

至於為什麼對演唱會內容的描述這麼少,這次因為主辦單位和某啤酒公司合作,禁止觀眾攜帶飲料進場,不得已喝了一罐啤酒,當時的我就真的像嗑了藥一樣的High,其實有些細節已經不記得了(狂笑)。所以這篇到底在寫什麼?天知道…?

PS:YouTube上有位熱心的台灣青年有把演唱會的片段PO上去喔!

2009年6月11日

Montreal街頭玩命日記(上)


為什麼下這個標題呢?其實是因為我在Montreal開了三天的車,害得路人跟其他車主很【玩命】(笑)。

會決定要租車其實心裡也很掙扎,畢竟這次是出差,不曉得公司到底會不會全額補助,最重要的是…我的開車經驗真的不算太多,在Vancouver可能頂多就開個幾小時,但在Montreal,一租可就是三天。所幸櫃台的先生給了我一台全新的寶藍色Ford,在裝好GPS系統之後,我用時速20慢慢開出了停車場。

Montreal很特別,明明是個隸屬於加拿大的城市,卻同時又擁有自己的【官方】語言法語,所以Montreal的路標全都是法文版,對法文完全不通的人來說非常不方便。

出師不利
出了機場已經是傍晚,利用GPS查出住宿的飯店,我依照指示前進,由於跟GPS還不是很熟,對於它的指令常會有些不知所措,常會遇到上一秒要你離開高速公路,下一秒又要你回到高速公路的狀況。難道是GPS瘋了?其實是Montreal的主要道路大多是高速公路,而高速公路們本身又是相連的,所以常因為要換路得在眾多的高速公路中切來切去,這個部份我可是一直到第三天才開始適應的。

看著地圖上一步步接近目的地,心情也越來越輕鬆,只是心裡有點疑惑,印象中訂的飯店是在市中心,為什麼會越來越往郊區跑呢(當中還經過了一個賭場)?
終於,我等到了GPS說“Arrive your destination.”,但怎麼看就只看到一片空地,難道是地址錯了?當下我超緊張的,基本上有了GPS還迷路的人應該不多吧!?於是我在附近繞了一圈,發現這附近是一個大住宅區,而且最慘的是連個公共電話亭都沒有。
『要用手機Call客人來救我嗎?』我很認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但後來我又拿出飯店地址跟GPS仔細地檢查了一次,重新以區碼輸入之後,居然查到了一個另一個完全不同方向的地址。這…只能說我對這個城市太沒有概念了吧?發動了車子,我又開始在高速公路中穿梭,這時天已經開始黑了。

City Center
到達下塌飯店已經晚上十點半,當認識的飯店名稱出現在眼簾的時候,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只能說…光找飯店就花了兩小時,我也真的很天才。
找不到飯店專用的停車場,只好先停在路邊停車格。停車格旁邊有專用的投幣機,本來想說看一天多少錢要算一下,結果全是法文(呆)。不得已只好跟飯店櫃台詢問租用專屬停車場的方法,三天六十加幣,只能含淚刷了卡…。
可能是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這間飯店本身是沒有停車場的,但他們有跟附近的停車場業者合作,至於價格到底是高還是低就不得而知了。
停車場裡值班的管理員是一個黑人,知道我是飯店的住客之後指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給我,意思就是要…倒車入庫。
我一定要強調我是真的有駕照的,只是最近惡補的部份沒有倒車入庫這一項,這可真是難倒我了。硬著頭皮我慢慢地開始倒車,看起來好像還算順利,但一個不小心轉錯了方向,還好我還算有自覺,在A到人家的車之前先停了下來。管理員一見苗頭不對,問了我一句:『Need help?』我很心虛的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只有到飯店泊車才有的服務啦!

我住的飯店雖然地理位置不錯,但似乎年代頗久遠,也沒有專屬餐廳;房間頗大,有簡單的廚房,但似乎也有種奇怪的味道,最誇張的是…,電視是壞的 >_<